钟情航模30年 佛山“发烧友”想做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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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真实飞机，与一架玩具飞机的区别是什么？是细节。日晒雨淋，飞机外层钢板交接处会自然呈现出深色的水渍甚至是锈斑；机尾处的喷口，会在高温下表现出灼烧的痕迹；就连飞机上拧的每一颗螺丝，角度也会有所不同……佛山航模“发烧友”李子健，擅长将这些细节，在只有外形的玩具飞机上一一还原。李子健每个月都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根据客户要求，做出最逼真的“像真机”。
今年4 4岁的李子健，钟情航模接近30年。制作过数不清像真机的他，愿望是做出一架属于自己的像真机，夺得国际像真机比赛的冠军。“我一直鼓励自己，终有一天我也会登上这个圈子的最高峰，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也能做好像真机。”李子健说。
从15岁到44岁 唯一不变是热情
李子健以改装航空模型为主业。李子健在禅城租了一间旧厂房作为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里分为几个区域，材料区、改造区以及组装区。材料、工具摆放位置并无章法可言，全按李子健心意。看似杂乱的工作室，每个月都会接到数张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要求改装航模，是国内航模圈的“梦工厂”。
“噗嗤———”，灯光下，李子健正对着一架苏-30战斗机模型进行喷漆。李子健手法稳定地在飞机的机身喷上一道道浅黑色的阴影，他解释称，这样是为了模拟飞机外层装甲的真实状态。这是来自福州客户的一张订单，客户给出3万元，要求李子健将机身处理得“更逼真一些”。
“举点例子，飞行员登上飞机驾驶舱需要登机梯，一般的航模是没有的；真实飞机的外壳都是一块块钢板拼接、螺丝固定，视觉上十分有立体感；而实际生产过程中考虑到开模成本，航模一般都是一体成型，则丢失了这些细节。”李子健说。
李子健在15岁时与航模结缘。李子健父母钟爱航模，家里挂着大大小小的航模，算得上是“航模世家”，小时候耳濡目染，李子健也逐渐喜欢上了航模。从李子健15岁时自己动手喷涂、组装了一架高翼飞机航模起，至此已近30年。
“这架飞机模型出厂的时候，也就只能说得上是看着像一架飞机了。”李子健指着摆在工作台上的苏-30战斗机航模说。国内绝大部分制作航模的厂家，在对现有型号的飞机进行模型量产化的时候，囿于成本、技术等限制，基本只能还原飞机原有尺寸比例。生产出来的航模，用航模圈中人的话来说就是，“太像玩具”。
多年来，去过国外大小航展，见识过不少真实飞机的李子健，在航模圈是公认的“大神”，一架看上去十分“玩具”的航模经过他改造加工，实景拍摄下甚至能以假乱真。
绘图、缝纫、编程…… 成就“大神”之路
李子健改装过的航模，在圈内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像真机”。参考真实飞机的尺寸、涂装甚至动力制作出来的航模，即为像真机。
据李子健介绍，一套航模的“硬件”门槛起码就需要10万元。“一架2米长的航模，大概就要6、7万元；根据航模发动机的动力不同，主要分为涡喷、电动和油动。涡轮喷气发动机有便宜有贵，从1万元到6万元不等；像真机的遥控器又要2万元左右。前后下来大概10万元吧。”李子健说。
花了10万元买齐全了航模，只能算是“航模圈”中人，距离像真机仍有一段距离。“能飞得起来的航模并不算像真机，两者区别就在于‘真’这一个字。玩像真机的都算得上是‘真爱’，他们会愿意花大价钱将航模改造，力求尽量逼真。”李子健说。
像真机“较真”一途，李子健比谁都走得更远。
曾有客户要求在米-24武装直升机航模上加一个鹰的图案。李子健并不是不可以选择用更省事的贴纸实现效果，但追求真实质感，李子健硬是选择用喷笔，在航模上逐笔喷涂出一只鹰的图案，精细程度之高，甚至能看出羽毛分岔的效果。
“因为真实的米-24，就是用油漆喷涂出图案，而不是用贴纸；无非就是小一点嘛。”李子健回忆，为了在航模上喷涂出一只完美的鹰，他起码练习了100张纸。
有些像真机玩家不止于飞机的外观，想连驾驶舱的内饰也一并还原出来。李子健曾接到订单，要在一架A-10攻击机航模里还原出真实驾驶舱的情景。为了实现客户的需求，李子健上网搜索了大量驾驶舱内景的图片，然后自己设计图纸，利用3D打印机打印出仪表盘、操纵杆等零件，上色之后安装到位。而为了还原飞机舱内真皮座椅的质感，李子健甚至还用人造革以及海绵等材料制作出微缩比例的飞行座椅。
真实的飞机操作台不止仪表盘，还有实时显示屏报告飞机的各项数值。为了模拟飞机真实飞行效果，李子健还买来LED显示屏，自己编写好程序，装在飞机上。飞机启动时，就会显示动态信息，看上去与真实飞机一般。
成就“大神”路上，李子健自己数下来，掌握了包括绘图、编程甚至裁缝等技能。“我总是跟朋友开玩笑说，如果有哪一天我真不玩航模了，我还能去设计公司工作，再不济也能做个裁缝啊。”李子健笑着说。
以冠军机为目标 苦练技术想做世界第一
近年，一批航模玩家追求更“真实”的航模，带动国内像真机的热度逐渐升高。就在今年4月，丹凤航空文化嘉年华暨中国国际模型展第三届涡喷节(陕西)即将举行，此次活动新增涡喷像真机大师赛，竞赛内容主要以涡喷飞机动静态的像真度为竞赛点，也是整场比赛最大的看点。
事实上，在欧美地区早有定期举办像真机的比赛，如德国一年一届的航空喷气模型动静态展会“Jet Power”，每年都会吸引超过100多家国际知名的航模厂家参展；以及两年一届的全球知名像真机比赛、“Jet World Master”涡喷模型世界大师赛，都堪称全球像真机“发烧友”的盛事。
2018年，全球知名像真机比赛、“Jet World Master”涡喷模型世界大师赛2017的冠军机应邀到“Jet Power”上展出，到德国“朝圣”的李子健，看到冠军机之后，他坦承，“冲击很大”。
“Jet Power”的冠军机像真程度之高，连模仿螺丝真实拧紧情况下的不同角度都还原了出来。李子健表示，接下来要继续苦练技术，做出更加逼真的像真机。“终有一日我也会登上这个圈子最高峰，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也能把像真机做得这么好。”李子健说。
采写/摄影：南都记者 何国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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