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PV无人机神话正在破灭？俄乌战场近一年，FPV反坦克效率大幅下降

贺兰石

在持续三年的俄乌战争中，FPV无人机可谓是一个异军突起的“战场神话”，几乎完全打破了坦克和反坦克的传统概念，甚至打出了地面战争的全新模式。
但是俄罗斯专家却通过最近一年的战场数据发现，FPV无人机的“战场神话”光环似乎正在衰退，从前非常高的击毁坦克效率已出现了大幅下滑。

俄罗斯专家瓦列里·希里亚耶夫在电报频道中指出，FPV无人机战斗力在俄乌战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下滑。据他介绍，现在需要五架甚至更多无人机才能摧毁一辆装甲车，在一年以前平均只需要2-3架。但是笔者认为，这个交换比的下降幅度可能更糟糕。
TOPWAR网站引用希里亚耶夫的话称——“FPV无人机突然变得不那么致命了”。希里亚耶夫指出，前线作战人员纷纷表示，近几个月来出现了一种强劲的势头，那就是俄乌双方使用FPV无人机的有效性正在急剧下降。

希里亚耶夫认为，乌克兰当局在去年曾声称将向乌军提供大约100万架FPV无人机，在战线上确实反映出FPV无人机的强大数量压力。在一段时间内，俄乌一线部队都努力提升FPV无人机的操作技术和战法，学会了在最棘手的地方击中坦克薄弱部位，例如“从后方钻到炮塔下方以引爆弹药架”的绝活，从而获得了很大的战果。
在FPV无人机投入战场的最初阶段，一架500美元的FPV无人机能够摧毁价值500万的T-90坦克，成本交换比比高达1比1万，性价比远超过了反坦克导弹，导致后者失去了步兵的青睐。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双方都在努力提升坦克防御力和电子战技术，FPV无人机的成本交换比已经大幅下降，据前线估计实际成本交换比可能已经降到1比200以下。

按照希里亚耶夫的说法，目前击毁一辆装甲车需要五架或更多的FPV无人机，但是笔者从另外一些战场数据看，实际情况可能更糟。“五架击毁一辆装甲车”可能指的是轻装甲车辆，甚至包括一些普通军车，击毁一辆主战坦克则需要更多FPV无人机，有数据称大约需要6-8架投入直接攻击。另外，大量FPV无人机还由于电子战、步兵火力、操作失误等因素产生损失，击毁一辆坦克或装甲车，可能需要平均耗费10-20架以上。
笔者经过分析认为，FPV无人机作战效率的下降，是多方面因素导致的，尤其是反无人机技术全面提升，直接拉高了FPV无人机的使用成本。首先是坦克的防御技术，除了装备坦克顶篷等反无人机设备外，俄军坦克在去年开始大量使用“乌龟式防护”，对抗一般的FPV无人机效果很好。

然后就是电子战设备，当前光纤FPV无人机开始主导战场，关键原因就是电子战环境恶劣，迫使俄乌双方都开始大量使用这种不怕电子干扰的光纤无人机。由于光纤无人机存在造价高昂、容易故障的缺点，导致作战成本比无线FPV无人机高出了好几倍，进而又影响了成本交换比。
大量使用光纤无人机的背后，是俄乌双方在战场上大量投入电子战设备，覆盖了整个战线，导致传统的无线FPV无人机近乎于失灵。

例如俄军在2022年还主要使用RB-341V无线电抑制系统进行“区域覆盖”，2023年通过“季赫温”系统实现“营级分布式部署”，到2024年已形成"短斧-季赫温-磁场"三代同堂的立体防御网。据乌克兰第47机械化旅战场日志显示，该部队的FPV操作手不得不频繁切换图传协议，以对抗俄军的电子干扰，FPV无人机的有效控制距离从7公里骤减至2.8公里。
再次，国际禁运和产能不足也对FPV无人机的质量造成了影响，不仅仅是俄罗斯，对乌克兰也是如此。乌克兰尽管号称月产FPV突破12万架，但无人机配套的图传模块受芯片禁运影响，战备完好率始终低于70%。还有，乌克兰通过黑市获得的夜视模组单价暴涨至战前的12倍，导致一部分FPV无人机只能使用手机摄像头代替，严重降低了夜战性能。

除此之外，FPV无人机所需要的人力资源也遇到难关。战争初期，FPV无人机操作员往往可以躲在后方，几乎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当前的交战双方都强化了“捕捉FPV操作手”的技术，导致操作员的存活率也成了问题。据乌克兰第93机械化旅报告显示，成熟FPV操作手的培养周期已经从72小时延长至360小时，但平均战场存活时间已不足22天，严重制约了无人机战斗效率。
由此可见，各种因素都在发挥着不同的影响，让FPV无人机引发的“攻防失衡”正在逐步重新恢复“攻防平衡”。从“FPV神话”的退潮，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技术对抗的表面涟漪，更是战争本质的深层回归。最终，在工业产能、人才资源、智能技术等领域能够抢占优势，也就是国家战争体系更完备的一方，才能让战争天平更向自己倾斜。（作者：陶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