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架纸板飞机击毁1架战斗机？乌克兰已成为西方的武器试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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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底，《基辅邮报》报道称，乌克兰在库尔斯克机场的一次无人机自杀式袭击中，击中了俄罗斯空军的4架苏-30和一架米格-29战斗机，损坏了2辆“铠甲”防空导弹发射车和一部S-300防空系统的雷达。

一位被称为“战斗机轰炸机”的俄罗斯国防博主表示，这次袭击使用了SYPAQ公司的独特纸板无人机。

虽然，除这位博主的发言之外再无其他消息来源能够佐证这一说法，SYPAQ公司也没有回应，但这条新闻及其背后“一架纸板飞机击毁1架战斗机”的冲突性，着实让SYPAQ公司的这款纸板无人机刷了一拨新闻热度。

名为“精确有效载荷输送系统”的纸板无人机

SYPAQ公司的纸板无人机，名为Corvo（意大利语“乌鸦”，因为该公司创始人乔治·维西诺出生于意大利西西里岛），正式名称为“精确有效载荷输送系统”（Precision Payload Delivery System，PPDS）。

SYPAQ公司总经理迈克尔·帕特里奇（Michael Partridge）介绍称，“它实际上是为运输血袋设计的……公司于2018年开发了‘乌鸦’，初衷是为了满足澳大利亚空军的一些创新需求，制作一款不易察觉的低成本无人机，在战场上远程运送补给物资。”

“乌鸦”的起飞方式是手抛掷或牵引弹射起飞，采用机腹着陆。

由厚厚的涂蜡纸板和橡皮筋制成的“乌鸦”，令人很难将其与传统的无人机关联起来，反倒更像是一架螺旋桨驱动的轻木或泡沫塑料材质的航模飞机。

而且“乌鸦”的组装过程也更像是在组装一架航模飞机——它采用类似于披萨盒的扁平包装运输，里面配有胶带、小刀、胶水、固定机翼的橡皮筋以及如何组装的说明，只需用胶水、胶带和橡皮筋，花一小时就能完成“乌鸦”的组装，所需要的金属工具只是一把用来安装螺旋桨的扳手。

“乌鸦”无人机翼展为2米，配有最少化的航空电子设备和电机模块（这部分也是该机上可回收、循环使用的部分），以及一个带有舱盖的很小的载荷舱。

这里可以装下血袋、药品、维修零件、弹药、无线电或其他战场补给物资。在携带3千克有效载荷的情况下，“乌鸦”可以飞行100多千米，飞行速度为60千米/时，可在距预定着陆点约2米的范围内着陆。

对于俄乌战场上的乌军来说，“乌鸦”还可以投掷一些手榴弹或简易炸弹。

开源软件和商用硬件拼起来的“乌鸦”

根据《澳大利亚人报》报道，“乌鸦”由军用级制导系统控制。通过一台安卓平板电脑，操作人员可以通过输入GPS坐标来规划任务，通过有线连接来给“乌鸦”输入该飞行计划。

“乌鸦”升空后，飞行全程无需操作员控制，它将沿着规划路线在指定的高度飞行，并降落在预定的目的地，而在GPS受到干扰的情况下，控制软件可以根据飞行速度和航向来计算出自身位置，照常执行既定的任务。

当然“乌鸦”最为瞩目的特点还是它的机体材料，涂有蜡的纸板既让无人机的造价更便宜又能达成一定程度的雷达隐身效果。

根据乌克兰战场上的反馈，尽管“乌鸦”不是由耐用的金属或塑料制成，但一些“乌鸦”无人机已成功重复进行了60余次飞行；而使用纸板材质也让士兵更方便自己动手使用纸板来修补“乌鸦”。

SYPAQ展示“乌鸦”无人机交付乌军后的使用情况。

不过，蜡纸板只是“乌鸦”的价格能降下来的部分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它使用了ArduPilot自动驾驶软件这种免费开源软件（FOSS）和现成的商用硬件。

澳大利亚媒体的报道中称，每架“乌鸦”的成本不到3500美元。这个价格放在西方制造的一众无人机当中实属“廉价”了。此外，鉴于这场长期消耗战对无人机的巨大需求，无人机已成为像子弹或炮弹一样的战争高消耗品，“乌鸦”的低成本成了其最大的优点。

纸板无人机并不是澳大利亚SYPAQ公司的独创，已有信息显示乌克兰还使用了比“乌鸦”更简易的无人机来执行自杀式袭击任务。

对乌军援来自一线战场的反馈

SYPAQ公司的总经理迈克尔·帕特里奇称：

“疫情导致SYPAQ公司与澳大利亚军方的测试开发工作不得不暂停……在俄乌战争爆发后，澳大利亚政府开始寻找可以援助乌克兰的武器装备，他们想要一些可以立即使用且交货时间不长的东西。”

就这样，“乌鸦”在俄乌战场迎来了实战秀。

今年3月，澳大利亚向乌克兰捐赠600架“乌鸦”无人机后，SYPAQ公司官员在一次活动中接待了来访的澳大利亚副总理和乌克兰驻澳大利亚大使。

作为军援物资的“乌鸦”无人机，在送到乌克兰军队手中、投入实战后，澳方、SYPAQ公司收获了来自一线的实战反馈。

“乌克兰大量使用无人机执行更复杂的任务，这为我们公司提供了重要的反馈信息，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反馈信息来改进全系列‘乌鸦’无人机的任务规划系统、用户界面和地面控制站。”

乌克兰则向SYPAQ公司提出了更多功能需求，其中包括更精确的航线规划能力，以更好地利用“乌鸦”搭载GoPro等设备执行战场侦察任务。

国际智库欧洲外交关系委员会（ECFR）发布的乌克兰军队在战场上使用过的无人机。就无人机的性能、乌军中的装备数量而言，“乌鸦”在它们当中并不突出，但其“纸板无人机”标签和击毁俄军战斗机的“传闻”让它收获了不小关注度。

“乌鸦”这个案例，也正好印证了今年开年时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乌克兰是如何成为西方武器和战场创新的试验场》报道中所援引的美国官员和智库人士的观点：

“乌克兰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战斗实验室，（西方）在这里将找到廉价且有效的解决方案……俄乌战争为美国及其盟友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来研究他们援助的武器系统在高强度使用下的战场表现，以及双方在这场激烈的现代战争中用来取胜的武器弹药。”

乌克兰已成西方装备的理想试验场

通过俄乌冲突，美国收获了一些装备的实战表现和评价。对此，CNN的报道中给出了这几个案例：

牵引式火炮比如M777 155毫米榴弹炮可能已经成了过去式，在一个到处都是无人机盘旋和各种高空侦察监视的战场环境之下，M777榴弹炮很难做到“打了就跑”，这很可能会招致敌方的反炮兵火力；而此前颇受关注的“明星装备”，如“弹簧刀”300巡飞弹和一种用于打击敌方雷达系统的导弹（这里说的很可能是“哈姆”反辐射导弹）在俄乌冲突中的战果则不如预期。

援乌的M777榴弹炮在战场上遭遇了生存危机，背后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便是无人机已成为俄乌战场上侦察与攻击的重要且尤为普及的手段。

在CNN的报道中称，轻型多管火箭炮M142“海马斯”在实战有着出色表现，它与无人机组合之下，可对俄罗斯炮兵发起精准打击。

与此同时，俄乌冲突中的这些反馈也在催生一些新需求、新改进。

比如美国有关人士提出“廉价的一次性武器成为防务承包商的首要开发任务，我希望我们可以制造一种成本1万美元的自杀式无人机。”

英国BAE系统公司宣布：俄乌战场上自杀式袭击无人机的成功，已经影响了该公司为美国陆军设计的新装甲车辆，在新设计中将在装甲车的顶部增加更多装甲，以防御攻顶打击。

乌克兰基辅的一座无人机工厂内，工人们正在生产。

另外，开篇中那位俄罗斯博主“战斗机轰炸机”在对乌克兰自杀式无人机的袭击描述中，还有着这样一个细节：

“今晚，（乌克兰人）成群结队地使用它们，将带有炸弹的无人机与空地（诱饵）无人机混合在了一起。”

这向我们描绘了俄乌战场上无人机实战应用中日臻普遍的编队攻击战术，并且已是将诱饵无人机编入其中的“虚实结合”。显然，这些经过实战检验的战术、成功的案例，最终都将会推动乃至是“指导”西方等国新一轮武器装备的升级改进方向、需求想定、研发指标等。